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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過的花開在凋零的春     
短暫的生命   也想綻出片刻的美麗
你的殞落以眾人欣賞的姿態    

我看過一位女作家用櫻花來形容早逝的美好女子,那女子是自己放棄的,我想櫻花應不是。她知有早落的遺憾所以努力開放出最美的神韻。我無法對女子有所評論,因為沒有人知道她是用最好或最壞的心情離開。

聖誕節來臨前的11月,被醫生告知有可能罹癌的消息,在會診時外科醫生一直想在聖誕節幫我做手術,我堅持不要,就算主治醫生一直希望我半個月內做完手術。

我的記憶總是在某個重要的時刻失去心裡的重量,不去長庚,因為不在的外公總是愛在那就醫,不去榮總就是親親的大伯從那裡離去,我選擇一個不是沒有只是不知的角落療傷,只為想忘記,不想觸景傷情,與醫術名聲無關。

我記得的是中秋節是爺爺忌日,母親節是奶奶逝去,所以我不想在該是歡愉的日子冒險,也不想在醫院過一個我雖也不重視的節日,而我不愛聖誕節是從有電腦e-Card以後,人的心思都不見了。

和外科醫生的對話很有趣,他堅持12月25日開刀,那是我掙扎半個月後離我最近的一星期,我也拗著不要,他竟還很幼稚的說:先說好喔!我元旦不開刀喔!我要放假。(呃!我也並沒有想在一年之初住在醫院好唄!醫生..........)

本來還想拖到妹結完婚再接受手術,醫生都不建議,所以只好在妹婚禮的前10天手術,還得算好當時可以出席才行。為什麼喔?因為如果那時沒出現外婆會問人在哪裡就糗大了。

確定是癌時打電話給保險公司問有沒有醫療的理賠,保險公司說我只有意外險,所以必須要是意外才可以理賠(這件烏龍事不提),所以我躺在病床上跟保險公司的先生說:可是......得到癌症我覺得很"意外"啊!      (理賠部先生:..............................)唉!那就算 了,有健保的關係像是醫生說的手術全額健保會付,我只要付耗材就好,想想就平衡一點。

我在眾人面前不落一滴淚,但是,只有妳聽過我無助的低泣,知道我的徬徨失措,曾經在一個人的時候放聲大哭,而聲音妳可以聽見,妳是生命中的天使就像是我的名字,陪伴著不會消失,我的脆弱有妳的聆聽,眼淚承接在妳的手心,流走心裡的穢物我的人生才有新的起頭,.......然,我的感激也像是妳的名字,緊隨著無論時光流逝。

因為身體不適的關係工作也不甚順利,如果說生病對我的打擊就是對自己身體的無能為力,有時候我會埋怨既然要病為什麼不給我重一點,就這麼去了也免哀怨,當時無法想像可能會擁有現在的好狀況,也沒有想過我能再有真心的笑臉,總是苦中作樂的笑著述說,不止是要讓別人安心也是順便寬慰自己,一再再的說服自己這沒什麼,還不斷的去看比自己可憐的人,用人心最卑劣的一面來比較著自己尚且還好。

我常常想起對床的勇敢阿姨,在生命最艱困時還不忘過來我的床邊告訴我人間最美的親情,讓我這個<癌症界>的"菜鳥"知道就算沒有了自己還有別人的愛,那才是生存的意義,而我就算是想念也無法探尋,她出院的"再見"預告著什麼,再見那時刻因忌諱我說不出口,因為我正要回應時門口傳來那位病友阿姨她妹妹對她的怒吼:再什麼見...在那裡見? (我於是噤聲只對她揮揮手),美麗的阿姨,住在香港的妳會因為什麼原因再見面是很清楚的事,所以不再見也許是最好的消息。

後來因種種原因到台北就醫,第二次因為癌細胞移轉要住院接受放射線治療,那是一個人的病房,而且是隔離,我害怕的事在這4年陸續發生,連在家都不太敢一個人睡的我造成沒辦法一個人自助旅行的遺憾,現在卻要一個住在被隔離的房間,消息的到來在我短暫的無意識之後,我想猶豫但時間不允許,所以還是無奈的接受。

那是一間有雙重重重大門的房間,裡面是我可以開啟的,而外層是我無法開啟的,但是有監視器可以讓護理站的醫護人員監視...嗯,是關心我的狀況,我開心的進住並刻意的抹去哀淒的神色,送我來的朋友回去後病房的兩道門也被關了起來,唯一的景觀是沒有開口的窗子,我高高的往下看,也只是一排住屋和空曠的停車場,床邊有兩座冰冷冷的鉛屏風,病房的牆壁裡也有灌鉛為了做最好的隔離,還有鉛門,那時,我與外面只剩下那個沒有出口的窗。

等待醫生的時間我坐在床上玩著病床的遙控器,把床上上下下,玩了一下下就膩了,電視好高螢幕也小,轉來轉去沒有一台滿意,之後來了3個醫生服侍我服藥,他們站在厚厚的鉛屏風後面只露出頭指示我自己打開鉛罐取出裡面高劑量放射碘吞進去後一列整齊且迅速離去,並且關上我一直介意的兩道門,好像我是洪水猛獸般驚人。

經過一連串的打擊和試煉後,我恢復了身體和心靈,誰都沒法預期這種狀況會有多久,醫生也是保守的沒有承諾,但是就如同知早逝的櫻花一般,珍惜身邊的人和情感,不再濫情地認真取捨生命中的友好伴侶,直到現在有摒棄不見的,也有重新拾得的,還有一直相隨的,生至此,夫復何求?我只要好好的往前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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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ㄚˋ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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